The Complete Duets

1967年10月14日在美国维吉尼亚州的一场校园演唱会中，与「Marvin Gaye (1939.04.02)- 1984.04.01)」对唱的摩城（Motown）灵魂歌手「Tammi Terrell (1945.04.29 - 1970.03.16)」突然在舞台上昏厥，紧急送医后却被发现脑部出现恶性肿瘤，其后经历了八次的脑部手术，最后导致记忆力完全丧失与半身瘫痪，而 Tammi 终於在 1970 年解脱了短暂的24年生命。这件意外让对唱的 Marvin Gaye 情绪崩溃，并且在 Tammi 病情恶化之后的三年（1969-1971）拒绝灌录任何唱片及舞台演出，而因为知己的过世，让 Marvin Gaye 在 1971 年醒悟出了一张具有社会意义的个人专辑「What’s Going On?」，这张探讨美国财富不均、越战的错误政策与滥用毒品的唱片也被认为是影响后期灵魂乐的里程作品之一。 「Tammi Terrell」并不是第一位与 Marvin Gaye配对的歌手，在她之前还有 「Mary Wells」、「Oma Page」、「Kim Weston」三位摩城唱片早年的镇山之宝，而在她之后，也还有知名的「Diana Ross」。不过，Tammi 却是这些对唱歌手当中唯一能跟 Marvin Gaye 在音乐上擦出火花并让听眾感动的萤幕伴侣，作家「John Pumilia」曾经这样形容过两人的对唱：「The duo could summon the spirits of friendship, warmth, passion, church, romance, and fire; their songs embody some of the beautiful sentiments ever sent out into the world.」。我想除了歌艺之外，很重要的便是对唱两人的个性相投，才能对鸣出这些毫不矫饰的情歌恋曲，如此贴近的默契与纯粹艺术层次的激情，在 Marvin 与其他四位的对唱录音当中完全不复见，只有与Tammi Terrell的才能感受的到。 Tammi 出生於费城，年轻时就在教堂唱诗班演唱，直到 11岁赢得了歌场选秀赛之后，开始帮「Patti LaBelle & the Blue Belles」作现场演唱会的暖唱歌手，算是展开了她的歌唱事业。她首先沿用本名「Tammy Montgomery」替在纽约创立的「魔杖唱片（Specter/Wand Records）；Dionne Warwick 最早期的录音也在此厂牌之下」灌录了第一支单曲「If You See Bill」。之后，又被 「James Brown」签下并录下了二支单曲，并且跟著其乐团作巡迴演出，两人在当时还曾有一段短暂的恋情，多年后在 Tammi 胞妹「Ludie Montgomery」替其写下的传记当中也间接证实了在当时身兼老闆与情人的James Brown 正是对 Tammi 施以身体暴力的男主角一。 1965 年， Tammi 被当时的摩城唱片创办人兼总裁「Berry Gordy Jr.」挖掘，并灌录了第一支个人单曲「I Can’t Believe You Love Me」，不过并没有获得太大的迴响。两年后，当黑人女歌手「Kim Weston」结束了与Marvin 的对唱并离开摩城唱片后，Gordy 旗下的 A&R 大将「Harvey Fuqua」毫不思索地将 Tammi 配给了 Marvin（这也是第四组与 Marvin 对唱的女歌手，之后便是 Diana Ross），这组论外型或是歌艺皆为一时之选的黄金拍档很快的便顺著 Ashford 两夫妇（Nicholas Ashford & Valerie Simpson）笔下最经典的创作，合唱出许多首排行榜金曲，其中包括了终极演唱版「Ain’t No Mountain High Enough」、「Your Precious Love」 、「If This World Were Mine」、 「Ain’t Nothing Like The Real Thing」、「Keep On Lovin’ Me Honey」与「A Sad Wedding」等等。不过在这个时候，Tammi 却遇到了暴力男主角之二：「The Temptation 」合唱团的前主唱「David Ruffin」，David因为Tammi 与 Marvin完美的萤幕情侣形象而三不五时地心生嫉妒并加以施暴，在这一前一后的精神与身体虐待（据说还有第三位施暴的摩城唱片高层经理也脱不了关係），在后来更被医院证实是导致 Tammi 脑部肿瘤的肇因，一位正前途大好的实力歌手就这样的在 1970 年结束了生命，实在教人鼻酸。 「Tammi Terrell」虽然没有「Mary Welles」中气十足的黑人嗓音，但也不似「Diana Ross」那种弱不经风且略带神经质的细腻音色，她的声音介於两者之间，声音细緻但却非常有力，可以轻易地唱出许多让人振奋的灵魂好调，每次听到她的歌声，都可以让人莫名地欢欣舞动，这样的歌声穿透力与情绪感染性也是她吸引我的最大原因。撇开早年零星的录音，她在摩城唱片出过三张与「Marvin Gaye」对唱的专辑，分别是「United (1967)」、「You’re All I Need (1968)」、「Easy (1969)」以及一张个人专辑「Irresistible（1969），此张专辑也是一张经典作品，摩城唱片在九零年代初期发行的西低已绝版，不过英国的一家唱片重发小厂 Spectrum 有推出过一张名为 The Essential Collection 的 bootleg ，当中除了完整收录这张专辑当中的12轨曲目还加收了 6 首只收录在单曲唱片当中的录音，非常值得收藏。」 除了第一张专辑「United」是两人真正在录音室当中合唱的录音，摩城唱片为了节省开销，第二张「You’re All I Need」当中有一半的曲目是后来才将 Marvin Gaye 的声音迭录进 Tammi 预先录好的母带当中的，更无奈的是从第二张合辑开始，Tammi 身体状况就急转直下且已经开始动脑部手术，「Easy」一辑当中Tammi 的部分更被知名的灵魂乐创作夫妇「Valerie Simpson」代唱，虽然在发行当时（1969）年摩城唱片仍掩人耳目地用「Marvin & Tammi」两人名号发行，不过 Marvin Gaye 却在多年后表示若不是当初为了帮助「Tammi」庞大的医疗支出还有家庭经济，其实他非常不耻这样的行径，当时他便这样说道：「No matter how good the music was. I felt strange singing to Valerie. I suppose I felt guilty.」 握著一堆号称「The Sound of Young America」珍藏录音的美国摩城唱片，长期以来便以不间断发行各式精选集而恶名远播，也终於良心发现在2001年把所有两人（包括 Easy 专辑当中引起争议的代唱歌曲）的录音给完整收录在双西低套装合辑当中：「Marvin Gaye & Tammi Terrell - The Complete Duets；Motown」，除了上述的三张专辑（Tammi Terrell 个人专辑未收录其中），还包括了12 轨首次曝光的录音对唱以 4 轨在 Tammi 个人专辑「Irresistible」发行前的单曲唱片录音，总共 53 首值得一再回味的灵魂情歌对唱辑。其中，数幅珍贵的录音室照片和当时录音的文字记录也让这个套装西低非常具有收藏价值。（摩城迷应该都知道，摩城唱片发行的唱片数量向来非常保守，许多作品若没有在当时购得，几年后大概都会向隅。） 而在 1967 年推出的「United」便是由前文所提及的「Harvey Fuqua」与 「Johnny Bristol （1939-2004；创作人兼摩城歌手，曾帮 The Supremes 担任和声，后来娶了摩城唱片老闆姪女Iris Gorden）」两人联合製作。这张专辑一推出就交出了四支排行榜曲目，包括了「Ain’t No Mountain High Enough （#3 R&B, #19POP）」、「Your Precious Love （#2 R&B, # 5 POP）」、「If I Could Build My World Around （#2 R&B, #10 POP）、以及「Marvin Gaye」独力谱写的创作「If This World Were Mine（#27 R&B, # 68 POP）」。另外，还收录了一首非常特别的曲目「Somethin’ Stupid」，这首歌曲的创作人「C. Carson Parks」也出生在费城，原先要将歌曲交给女歌手「Nancy Sinatra」演唱的，最后却因缘际会地让她与父亲「Frank Sinatra」一起合唱，而父女两人真情地演出也让这首歌曲雄霸当时的美国排行榜冠军达四周之久，而 Marvin 与 Tammi 两人却交出了一点都不让人失望的黑人代表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