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 暖气管道

[00:00.00]时代音乐网 www.78497.com  [00:01.81]凌晨三点 [00:03.29]半睡半醒中 [00:04.85]我突然打了个机灵 [00:06.61]然后就彻底清醒了 [00:08.99]我又听到楼下传来吵架的声音 [00:12.23]这声音顺着暖气管道传上来 [00:15.07]因为我的床就在旁边 [00:17.72]听起来就像有人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00:21.10]这声音我非常熟悉 [00:23.24]是楼下的一男一女 [00:25.72]他们两口子永远有吵不完的架 [00:28.98]经常还会动手 [00:30.60]锅碗 [00:31.08]家具和人都砰砰的摔在地上 [00:35.10]明天是星期六 [00:36.76]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00:39.56]用词越来越狠毒 [00:41.54]我终于睡不着了 [00:43.74]我的脑海中再一次出现了搬家的念头 [00:47.66]越来越清晰 [00:49.46]直到我完全失去困意 [00:52.08]真是见鬼了 [00:54.86]如果不是因为没钱 [00:56.46]我说什么也不会继续住在这个破小区里 [01:00.30]自从去年冬天小区的大暖气管道坏掉之后 [01:05.32]物业给家家户户都换了新管道 [01:08.98]我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01:12.29]我仿佛住进了一个声音放大器里 [01:15.27]楼下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01:19.33]是的 [01:20.17]我住在顶楼 [01:21.61]五楼 [01:22.93]上面就是空气 [01:24.55]而下面就是地狱 [01:27.41]我没有诅咒谁 [01:29.24]这事儿说出来我己都不信 [01:33.18]第一个个女租客 [01:34.54]我住进来还早 [01:36.10]是搞音乐乐的 [01:38.08]天早早晚晚归 [01:40.06]偶偶尔在楼道里碰到她穿着高高的高跟鞋 [01:43.66]烫着高高的头发 [01:45.37]面无表情的跟我擦肩而过 [01:48.59]直到他死去 [01:50.51]我和他有半年的交集 [01:52.79]我们却从没说过一句话 [01:56.13]但是我经常听到他的声音 [01:58.79]他喜欢在下午的时间练嗓子 [02:01.45]或者说练发声 [02:03.49]专业名词我也不懂 [02:05.29]但我不敢去让他闭嘴 [02:07.51]他看起来就不好惹 [02:09.95]于是我经常在他高昂起伏的啊声中默默戴上耳机 [02:15.47]或者在复读机一般反复练习同一句歌词中睡去 [02:21.07]于是在那个晚上 [02:22.33]我作为老听众 [02:23.81]马上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02:27.10]那不是他惯用的发声方式 [02:30.00]我躺在床上 [02:31.52]听着他最开始平平常常的练习音阶 [02:35.16]然后突然在某个瞬间 [02:36.76]他像被掐住脖子一般 [02:38.76]声音开始变得微弱 [02:40.54]然后细长 [02:41.78]然后发出嘶嘶的声音 [02:44.82]我甚至听到了他在挣扎 [02:46.54]摔倒在地板上滚动 [02:49.60]我的身体僵硬 [02:50.92]一动也不敢动 [02:52.62]双眼在黑暗中圆睁 [02:54.30]我甚至不敢起身开灯 [02:56.04]只是竖起耳朵拼命的听着 [02:58.96]害怕听见 [03:00.20]又害怕听不见 [03:03.14]直到万籁俱寂 [03:04.38]我大口喘着气 [03:05.98]像从一个噩梦中醒来 [03:07.64]浑身都湿透了 [03:09.34]冷汗从额头和鼻尖滴落 [03:11.52]这一切听起来都太真实了 [03:15.60]我不敢起身 [03:16.72]默默裹起了被子 [03:18.38]在恐惧中终于浅浅的睡去 [03:21.80]一夜惊醒了好几次 [03:24.80]天亮之后 [03:25.84]我才从那种可怕的情绪中走出来 [03:28.56]甚至开始怀疑那是我的幻听 [03:32.04]路过楼下紧闭的防盗门时 [03:34.32]我犹豫了一下 [03:35.96]还是照常下楼离开了 [03:38.77]此后两天内 [03:40.15]我前所未有的希望那个女人用歌声打扰我 [03:44.07]但是她再也没有 [03:46.71]楼下的寂静让我坐卧不安 [03:50.21]第三天 [03:51.15]我终于忍不住了 [03:52.67]跑去物业打听那个女人 [03:56.31]物业说他死了 [03:57.85]死于心脏病 [03:59.89]就在那天晚上 [04:01.37]我崩溃的样子恐怕让他们误以为我和那个女人有一腿 [04:06.69]但这不重要 [04:08.57]我都听到了 [04:09.77]他是活活被人掐死的 [04:12.41]我听得一清二楚 [04:14.05]虽然自始至终他没有机会说一句话 [04:18.65]我给房东打电话 [04:20.23]要求退房 [04:21.31]并退还押金和房租 [04:23.53]这是个押一付三的房子 [04:26.46]而我刚刚才交了这个季度的所有费用 [04:30.00]甩手就走的损失我承担不起 [04:33.40]房东理所当然的拒绝了 [04:35.99]他先是安慰我说心脏病是常见病 [04:39.79]没什么大不了的 [04:41.13]又不是自杀 [04:42.47]他杀有鬼 [04:44.61]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04:46.47]再说 [04:47.35]我住的是他楼上 [04:49.01]又不是他那一间 [04:50.89]周围人都好好的 [04:52.59]我凭什么退房 [04:55.58]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晚上我听到的声音 [04:59.40]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神经质 [05:02.28]就在我和房东来来回回的拉锯战 [05:04.70]而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 [05:07.10]房东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05:09.60]楼下的房间又租出去了 [05:13.71]楼下的房东也是神通广大 [05:16.37]他找来了一个来大城市打拼的年轻退伍兵 [05:21.01]一身阳刚之气 [05:22.41]天不怕地不怕 [05:23.93]一听说这么便宜的房子 [05:25.77]马上拎包入住 [05:28.18]我很快就见到了这位大哥 [05:30.28]平头高个 [05:31.70]一身毽子肉加一脸横肉 [05:34.62]在某个企业当司机兼保镖 [05:38.18]他喜欢在晚上健身 [05:40.12]我能听见他陆陆续续添置了各种器材 [05:43.82]跑步机 [05:44.76]动感单车 [05:45.94]单双杠和沙袋 [05:48.61]每天晚上轮流来一遍 [05:50.81]合着手机里劲爆的直播声 [05:54.77]他在楼下生猛的运动量让我安心 [05:58.25]虽然他这个人也不好接触 [06:00.41]他经常乱停车 [06:01.75]乱扔垃圾 [06:03.05]喜欢握起拳头和人说话 [06:05.41]但我不在乎 [06:07.17]我又没有车 [06:08.33]也不会去招惹他 [06:10.93]生活好像恢复正常了 [06:13.67]甚至我开始怀疑 [06:15.15]那天晚上我听到的一切 [06:17.29]真的就是一个噩梦 [06:19.27]虽然我用理智还说服不了自己 [06:22.11]但是好景不长 [06:25.43]三个月之后 [06:27.70]退伍兵也死了 [06:30.90]他死的那天晚上 [06:32.68]其实我也听到了 [06:34.46]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 [06:36.98]那天我正在客厅收拾碗筷 [06:40.14]却听到楼下的手机直播发出受干扰一般滋滋的声音 [06:45.39]声音不大 [06:46.15]但是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06:48.35]我向来对这种电磁声非常敏感 [06:52.03]我把碗筷端去厨房洗 [06:54.33]打开水龙头的瞬间 [06:56.25]隐隐约约又听到楼下退伍兵一声大吼 [06:59.99]谁在那儿 [07:01.89]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07:04.00]但还是下意识的关掉水龙头 [07:06.78]侧耳再去听 [07:09.20]跑步机的声音还在继续 [07:11.40]但当时我没听出异样 [07:14.10]倒是他手机里的直播节目恢复了正常 [07:17.52]又开始播放起吵闹的音乐 [07:20.54]我继续洗碗 [07:21.74]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07:24.59]知道他死了以后 [07:25.99]我才突然想明白 [07:27.87]第二次听到跑步机 [07:29.31]声音其实变轻了 [07:31.17]退伍兵已经没再跑了 [07:33.65]他被发现的时候倒在单杠下面 [07:36.63]法医说他自己摔断了脖子 [07:41.38]不管摔断了哪儿 [07:42.82]这房子我是不敢住了 [07:44.94]楼下连续两个租客死于非命 [07:48.20]前后才不过三个月时间 [07:50.24]简直日了够了 [07:51.84]我感觉自己每天像是住在一个安静的坟茔上 [07:56.26]说不定哪天霉运就会上升到我这层楼 [08:01.07]好在房子马上到期了 [08:02.91]我跟房东打电话要押金 [08:05.23]并且表示我会尽快联系房子搬走 [08:09.37]房东这个老贼这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08:12.43]小区里大家也都议论纷纷 [08:14.49]都觉得这个房子有问题 [08:16.85]听说楼下的房东还偷偷请人做了法事 [08:22.53]我也去城外的道观请了个镇宅大保剑 [08:25.91]挂在正对门口的墙上 [08:28.21]希望能保佑我在搬家之前这几天一切平安 [08:33.35]可我后来还是没能搬走 [08:35.55]各中缘由不细说了 [08:37.19]总之人穷志短 [08:39.25]偏偏我又极爱干净 [08:41.71]不喜欢跟人合住 [08:43.90]在跑遍城里大大小小的出租屋后 [08:46.70]我发现不是离公司太远 [08:49.06]就是价格太高 [08:50.84]或者房间太逼仄 [08:52.40]室友太杂乱 [08:53.80]最之没找到一处应心的地方 [08:56.82]这时 [08:57.74]房东那个老狐狸又趁机行动 [09:00.32]他见我不再催促他还押金 [09:02.68]反而主动联系我 [09:04.60]先是说他的房子对我多么合适 [09:07.12]我住起来多么便利 [09:08.90]又说这个事情他也觉得很抱歉 [09:11.94]最后放出了大招 [09:14.27]他要免我半年的租金 [09:17.07]我马上就心动了 [09:18.83]整整半年的租金 [09:20.89]这意味着半年以后我就可以用省下的钱搬去心仪已久的好房子了 [09:28.32]房东也直说了 [09:29.58]如果半年后我不想住了 [09:31.30]他让我搬走 [09:32.76]他留我只是因为如果我现在就搬 [09:35.90]他确实不好招租 [09:37.94]而且房子空着会流言四起 [09:40.58]以后说不定更难租出去了 [09:43.62]我淡淡的说 [09:44.80]先考虑一下 [09:45.84]但是第二天就拿定了主意 [09:48.41]我又去庙里请了一尊菩萨 [09:50.93]把北边的书房空出来 [09:52.91]摆个供桌 [09:54.57]当晚就心静了好多 [09:56.71]楼下再也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09:59.71]一丁点都没有 [10:01.55]我再三告诉自己那只是两起意外 [10:05.23]然后继续住了下来 [10:08.30]生活看起来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10:12.86]又一个月过去了 [10:14.12]楼下的房东还是不死心 [10:16.26]继续寻找着可能的租户 [10:19.18]这个城市人口流动性极大 [10:21.78]加上房东不遗余力去找 [10:23.78]终于又被他找到了目标 [10:26.99]这次是两个人 [10:29.39]就是现在住我楼下的两口子 [10:33.15]两人初来乍到 [10:34.53]对前租客的事一无所知 [10:36.87]邻居们也并不愿多嘴 [10:38.95]再加上两人多少有点照应有害都是小青年 [10:43.56]每天热热闹闹的 [10:45.28]一扫之前访客的孤寂之气 [10:48.18]我也就渐渐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10:52.00]说来惭愧 [10:53.54]不是我故意要听他们发出的各种声音 [10:56.92]只是这个暖气管道的传音效果实在太强了 [11:01.75]简直就是环绕立体声 [11:03.55]现场直播 [11:04.95]我听着他们说情话 [11:06.61]纠缠恩爱 [11:07.99]拌嘴聊八卦 [11:10.07]说实话 [11:10.89]我听得津津有味 [11:12.67]恨不得与人分享 [11:15.63]于是我就与人分享了 [11:18.41]我把声音录下来 [11:19.87]制作了几段音频传到一个小众论坛上 [11:23.35]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11:25.23]我的粉丝蹭蹭的涨 [11:27.03]每天都有人催更 [11:29.01]虽然我上传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对话 [11:32.25]但居然有人给我私信打钱 [11:35.33]想听更劲爆的东西 [11:38.15]我就又录了一些特别的声音 [11:40.37]着实发了一笔小财 [11:43.21]没想到这时候事情起了变化 [11:46.73]两人的感情急转直下 [11:49.73]开始是男的在家里** [11:52.05]听众们也喜闻乐见 [11:53.95]天天催我多发一些他和别的女人的花边对话 [11:58.16]后来在一个雨夜 [12:00.52]女主出差后突然回家捉奸 [12:02.98]我又录下了一场狗血大戏 [12:05.70]吃瓜群众也都听得不亦乐乎 [12:09.46]说实话 [12:10.42]办这事我开始多少有点心理压力 [12:13.44]我知道这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 [12:17.00]但是房子不是我盖的 [12:19.78]管道不是我修的 [12:21.60]我只是录下了自己房间里的声音 [12:24.34]这事儿能怪我吗 [12:27.18]我想通了以后 [12:28.44]就继续肆无忌惮的录音 [12:30.78]甚至计划剪辑出一套情感实录 [12:34.43]内容要完整流畅 [12:36.13]要像讲故事一样 [12:37.77]有冲突有对立 [12:39.67]高潮迭起 [12:41.69]根据我在论坛上的经验 [12:43.73]喜欢这种野史秘闻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12:48.23]可录着录着 [12:49.98]楼下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 [12:52.78]他们开始吵架 [12:54.28]用各种恶毒的语言伤害对方 [12:57.16]情绪激烈 [12:58.14]歇斯底里 [12:59.98]经常让我这个旁观者也感到烦躁 [13:03.55]此外 [13:04.43]这个男的还会动手打人 [13:06.91]经常饭吃到一半就把杯盘锅碗一股脑的都摔在地上 [13:12.21]或者揪起女人的头发打耳光 [13:14.85]把他推倒在地 [13:16.82]而这个女人会用我想象不到的语言来咒骂她 [13:20.84]把一切可以防身的东西扔向她 [13:23.68]甚至有一次拿起了菜刀 [13:26.98]我靠着暖气管道 [13:28.30]听着楼下清晰的争吵声 [13:30.32]动手声 [13:31.26]物品碎落的声音 [13:33.02]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13:35.69]我经常会想 [13:37.37]自己会不会不经意间录下一个死亡现场 [13:41.65]但这次不是意外 [13:43.87]而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谋杀 [13:48.21]在今天这个被吵醒的半夜 [13:50.75]我实在是难以忍受了 [13:53.15]女人的骂声穿破浓浓的夜色 [13:55.79]在我的房间里回荡 [13:57.35]我甚至怀疑四邻除了我是不是都是笼子 [14:01.85]难道所有声音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14:05.35]我决定天亮之后马上搬家 [14:08.30]这么想着 [14:09.28]我在黑暗之中又打开了自己买的录音设备 [14:13.66]我把话筒像往常一样放在声音最清楚的暖气管道上 [14:17.90]我决定再录一次 [14:20.46]最后一次 [14:22.24]算是给论坛上的朋友们有个交代 [14:25.04]我是个习惯做事有始有终的人 [14:27.86]然后我就离开 [14:31.74]在我的胡思乱想中 [14:33.54]录音设备开始运转 [14:35.94]我又听到了椅子倒地的声音 [14:38.32]两个人在推搡 [14:39.82]女人边哭边骂 [14:41.48]难听的诅咒顿时充满我的房间 [14:44.64]男人在追她 [14:45.80]然后动手拳打脚踢的声音 [14:48.68]我扶住额头 [14:49.90]感觉自己有点虚弱 [14:52.00]突然 [14:53.62]我听到楼下有门被摔上的声音 [14:57.46]开始我以为是女人到房间里躲起来 [15:00.52]后来发现并不是 [15:02.44]两个人仿佛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15:04.66]有了片刻的安静 [15:06.16]然后又继续打作一团 [15:09.28]这时 [15:10.72]我听到了一个沉稳的有节奏的脚步声 [15:15.02]不紧不慢 [15:16.52]越来越清晰的走近 [15:18.96]我的手心开始出汗 [15:20.38]因为我听清了 [15:21.66]这是个多出来的脚步声 [15:24.16]不属于他俩的脚步声 [15:27.19]我努力控制着自己 [15:28.67]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15:30.99]死去的歌唱家和退伍兵的脸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15:35.53]我的房间里一片黑暗 [15:37.99]只有录音设备在安静的运转着 [15:41.09]发出微弱的光和机械的运转声 [15:45.27]楼下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15:47.09]脚步声还在继续逼近 [15:48.95]砰的一声 [15:50.05]我听到有人撞上木质家具的声音 [15:53.57]然后女人发出了尖叫 [15:55.73]凄厉而绝望 [15:57.05]但这叫声又戛然而止了 [16:01.05]像是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16:05.17]周围突然静得出奇 [16:07.11]静的我有点受不了 [16:09.55]我仔细分辨着窗外的细微风声 [16:12.43]窗帘轻轻晃动摩擦的声音 [16:15.37]卫生间呜呜的水声 [16:17.93]我在找那个脚步声 [16:19.99]然而什么都没有 [16:23.34]只有我的录音设备还在运转着 [16:25.68]我靠着墙 [16:26.66]慢慢的 [16:27.60]轻轻的走到放于暖气片上的设备前 [16:31.56]用颤抖的双手关上了设备 [16:36.00]微弱的指示灯也熄灭了 [16:37.98]一切好像都结束了 [16:39.84]我摸索着想收起话筒 [16:42.34]谁知身体一个没控制好 [16:44.30]设备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16:46.66]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了巨大的回声 [16:51.54]我蹲下来捂住设备 [16:53.85]这时赶到暖气管道晃了一下 [16:56.65]碰到墙壁 [16:57.83]发出沉重粗烈的撞击声 [17:00.77]我忙扶住管道 [17:02.71]晃动停止了 [17:04.19]但这时我分明听到在楼下管道的那头传来清晰的敲击声 [17:12.61]答 [17:13.87]哒哒哒哒 [17:16.69]这声音越来越近 [17:20.41]我觉得自己心跳都要停止了 [17:23.41]我一动也不敢动 [17:25.49]我甚至没敢抬头 [17:33.00]好了 [17:33.32]故事讲完了 [17:33.96]感谢收听 [17:34.80]再见